宰杀美女小说(小说:为了隐藏我特殊清理师的身份,我杀了我姐姐)
迷糊中,白南感觉到有人拖着他的双脚,拉过了长长的走廊,粗糙的地面上满是小石粒,咯着他背后生疼,他的耳边不断传来铁链撞击的声音,夹杂着女人刺耳的尖叫声,声音沙哑恐惧,像受尽了折磨的人,最后绝望的愤鸣。
是吕絮吗?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跑马灯起许多血腥的画面,这些都是他曾清理过的案发现场,受害者的脸一下是吕絮,一下是白语,交叠模糊地不断闪烁。一会儿后,他的思绪又陷入混沌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女人的尖叫声越来越小,渐渐变成了呜咽声,而后又消失。他听见了细小的水流声,或者说,不一定是水,空气里弥漫的熟悉味道,让他相信一切没这么简单。
很快水流声变成了水滴声,滴答滴答的,均匀且迟缓,一下一下迟缓地砸在他的脚上。
白南猛然惊醒,“滴答滴答”声还在持续着,他感觉到自己脚上有什么东西,黏腻腻的。他的视线慢慢下移,黑暗里,他看见一个长发的女人,正匍匐在自己的脚边,一动不动。
这里是个半地下室,房间不大,只有一个门是出口,但此时想都不用想,肯定被锁得结结实实。
他向女人靠去,女人还有呼吸,但微弱得几乎等于没有。她整个五官都埋在血污里,四肢纤瘦得不成人样,她的手指甲硬生生被掰成一半,得连白森森的骨头都能看见,上面还爬着蛆,慢悠悠地蠕动着。饶是见过不少尸体,这女人的样子还是让白南心悸。
他慢慢后退,想远离这女人,不料女人猛然睁开眼,两个窟窿里面还不断有血水冒出,她一把拽住他的脚腕。
白南拼命要挣扎,但女人力气很大,还颇有向上爬的趋势。她张着嘴想说什么,可她只能发出呜呜的怪音,满嘴的血污从她嘴角流下。白南拼命想甩开她,她却死死拽着他的脚踝,拼尽了全部的力气。
古怪诡异的女人,张牙舞爪地朝白南扑来,她的手将白南的皮肤划出一道道痕迹,接着就去掐白南的脖子,几乎是生存的本能,白南抓起手边的一把刀,下意识地一挡。
刀直直地捅进了女人的胸口,女人重重地摔在他的身上。她最后挣扎了一下,再没了气息。
白南一把将她掀开,喘着粗气,他盯着手里被鲜血染红的刀刃,终于意识到,他杀了个人。
白南瞬间就判断出,这是神秘人给他布的局。他必须把这里清理干净,让人查不出一丝死亡痕迹,否则,他就是凶手。
远处已经传来警笛声,这里虽隐蔽,但不用多久肯定能被搜到,留给白南的时间不多了。
想让一个人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,对白南而言并不难,更何况神秘人给他留了特殊药水,还特意给他弄了个浴缸,这浴缸很新,和地下室的风格完全不搭,一看就是特意为他准备的。
白南伸手,想去拖尸体,可他触碰到女人的瞬间,又犹豫了。
从小白语就告诉他,特殊现场清理师从来就不是掩盖罪恶用的,他们手上做着再脏的活,人也是清清白白。如果他真的处理了这女人,他的底线和规则都被破坏了,这是神秘人想要的,但这绝不是白南想要的。
他深吸一口气,他宁愿去自首,哪怕要承担沉重的后果,也好过以后被人拿着把柄活着,睡觉都得睡不安宁。
是的,他是很怂,他还很能忍,但他的怂和忍不过是想求安安稳稳的过一生。
白南丢下拖把,然后站在门口,甘心等待被逮捕。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大不了,余生就在监牢里过了。
白南绝望又后悔,他对不起白语对自己的养育,对不起吕絮对自己的照顾,但他问心无愧,白南想,至少他没做什么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。
只是可怜这个被他误杀的女人,如果他还有可能知道她是谁的话,他会想办法弥补她的家人的。
短短几分钟,白南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下半生与这女人的后事。他朝着女人深深地鞠了个躬,弯腰的瞬间,他看见女人的手指上有一圈痕迹。
那是长期戴着戒指的痕迹,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,只是但那痕迹的形状并不常见,像一条蛇。
白语曾有一枚特别喜欢的戒指,喜欢到一直戴在手上,连睡觉都不脱下。那是她从国外一名手艺人那儿买回来的,手工打的戒指都是仅此一枚,而那戒指正是蛇形的。
这未免太凑巧,白南的手比脑子前一步掀开了女人的衣角。她腰间的皮肤早已满是伤痕,可一个“白”字的纹身赫然夹杂在疤痕之间。
白南的脑子瞬间轰鸣,全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连呼吸都成了困难,他如溺水的人般,张大着嘴想发出声音,却发现什么也喊不出。
这怎么可能?这个莫名出现的诡异女人,这个都看不出人样受尽折磨的可怜女人,居然是失踪了这么多年的,自己的姐姐白语!
白语到底这些年经历了什么?
外面警笛声越来越近,白南已然没有了思考的余地,他想跟白语一起去死,但他不能。他满脑子都是白语拽着自己裤脚的模样,他要知道白语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,他要替白语复仇!
他要抓到那个神秘人!
白南的手颤抖得厉害,抓了几下,才堪堪将自己撑起。他颤抖地戴好橡胶手套,然后捡起防护衣和防护面罩,一层一层地套在身上。白语曾教导他,特殊现场清理师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,毕竟谁都不知道他们即将处理的现场到底有多肮脏,他们即将接触的尸体生前到底多糜烂,在这里病毒、细菌都是小菜一碟,毒药、传染病都很可能会让清理师一命呜呼。
所以,哪怕他明知面前的是姐姐白语,他也必须揣着最恶毒的心,来保护自己,将自己与她隔离开来。
首先,是处理尸体。
白语曾教过他,人的尸体是最好清理的,垃圾车、废弃桶、甚至只是几个普通的塑料袋,都能将他们带离特殊现场,所以肉体,在人活着时,是最重要的东西,但在人死后,是第一个要清理的东西。
白南伸手将白语拖进了浴缸。明明她很轻了,支离破碎地,可白南依旧费了全身的力量,或者说,是全部的克制力。
整个世界所有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了,他腿软得已经无法站起,唯一一丝理性早就破败不堪,却依旧顽强地守着他的最后防线,他所有的情绪翻江倒海要倾泻而出,他不敢让自己的手慢一秒,因为他随时都可能会后悔,而他决不能让自己退缩。
然后他将特制的药水,浇在白语的身上。这也是白语教他的,有些特殊情况,尸体无法运离现场,那就只能原地处理。浴缸、抽水马桶、哪怕是水池、下水道管,都是很好的选择,但是前提是清理师必须确定尸体不能堵塞管道——是啊,曾经在活着时候,他们的身份是谁的家人、爱人、珍惜保护的人,但是在清理师的眼里,他们都成了累赘。
可现在躺在浴缸里的,是白南的姐姐啊,一直站在她前面替他遮风挡雨的姐姐啊,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白南的累赘。但白南知道,他必须要这么做,他亲眼看着药水迅速腐蚀了白语的肉体,将原本坚硬的骨头,溶解成一敲即碎。
白南压抑住无数次想反悔的念头,颤抖着手,狠狠摁下浴缸冲水。
接下来,是清理血迹。